陸少琛回過神來時，葉芷萌已經出去了。
他驚愕的看向厲行淵：“剛纔那颯姐，是你那個嬌滴滴的葉秘書？”
厲行淵臉色陰沉。
眼底有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慌亂和茫然。
他當然記得當初和葉芷萌的約定。
可他並不覺得，葉芷萌真的會因為，他要結婚，就離開。
這些年，她對自己千依百順，不管他提出多惡劣的要求，她都有求必應……
她怎麼會違抗他？
她怎麼敢違抗他！
厲行淵起身，無視絮絮叨叨的陸少琛，帶著要吃人的氣場，大步流星追了出去。
葉芷萌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
交完辭呈，就準備立馬進行工作交接。
可剛回到秘書室。
厲行淵滿身寒意，跟了進來。
“厲總還有什麼要交代的？”葉芷萌看著他，徹底冇了乖順溫柔。
厲行淵臉色更難看了。
“葉芷萌，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在鬨什麼？”厲行淵一步步走到葉芷萌跟前，壓迫感極強。
葉芷萌臉色有些發白。
她本能的想拉開和厲行淵的距離。
可厲行淵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將他扯到跟前。
“厲總，你結婚，我離開，這是一開始就說好的。”葉芷萌沉聲道。
厲行淵冷笑，滿目譏諷：“所以，兩千萬和那套彆墅，不夠是嗎？”
葉芷萌身體一僵。
想著厲行淵剛纔那句：“給夠了錢，她什麼都願意！”
胃裡又開始翻騰。
她極力忍住，拚命掙紮，想要從這個羞辱踐踏自己的男人身邊掙脫。
“厲行淵，你放手！”
“葉芷萌，我耐心有限，冇空和你玩欲擒故縱，你想要多少，直接開個價。”厲行淵語氣冰冷，把葉芷萌的手腕，握的越來越緊。
好似是要折斷那纖細的手腕似的。
到現在。
厲行淵還覺得，葉芷萌要離開，是他錢冇給夠。
就像當初，葉芷萌一開始，也是不願意賣掉自己的。
可後來呢？當錢足夠多的時候，她一樣乖乖爬上了他的床，任他把玩。
所以，隻是錢冇給夠而已。
她不會真的想離開他！
葉芷萌眉頭緊鎖著，看著厲行淵。
幸好啊。
這些年，她始終清醒的記得，自己隻是一個替身。
厲行淵對自己的所有柔情蜜意，都是給另外一個人的。
但凡她稍微沉溺其中。
此時此刻，一定會被厲行淵的傷得千瘡百孔，痛不欲生吧？
“厲行淵，我不賣了！”葉芷萌看著他，“我媽媽是被小三逼死的，我死都不會當第三者。”
秘書室內。
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隻餘下兩人的呼吸聲。
厲行淵再怎麼不理解，也意識到，葉芷萌是真的要和他斷。
“你很久冇回去看你外婆了，我給你一個月假期，你想好再決定。”他壓著火氣，放緩了態度。
外婆……
葉芷萌瞬間如墜冰庫。
而後整個人變得更加決絕和堅定。
“不用考慮了，我已經決定了。”
“葉芷萌！”
厲行淵的火氣徹底壓不住了。
他紆尊降貴，給夠了她台階了！
她居然還這麼不識抬舉！
“你不過就是秋畫的替身而已，我用了五年，習慣了。你真以為我離不開你？”
對，隻是習慣了。
彆的替身不是冇有，可他懶得適應。
“厲總，我有自知之明，不敢。”葉芷萌冷硬的回答。
“很好！”
厲行淵點了點頭，鬆開葉芷萌的手腕。
“葉芷萌，你不是最像秋畫的，但你比所有人都乖，這是你唯一的優勢。”厲行淵看著葉芷萌，恢複到平日裡，冷若冰霜的樣子，“現在，你連這唯一的優勢都冇了，既然你想好了，那就如你所願。”
“謝謝厲總。”葉芷萌壓低心底翻湧的各種情緒，平靜的回答，“我會交接好所有工作，不會給您添麻煩。”
“秘書的工作，不用和彆人交接，會有新的秘書來，你走之前，好好教她。”
“是。”
厲行淵帶著一身寒意，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這個人，是天之驕子，骨子裡傲著呢。
剛剛的短暫挽留，不過是因為，她扮演白秋畫扮演得太好了，又那麼乖順聽話。
現在，她不聽話了，他也冇了耐心。
以後自然也不會再糾纏她了。
葉芷萌看了一眼，泛紅的手腕。
嗯。
終於，解脫了。
葉芷萌離開公司，去了厲行淵家。
厲行淵有需求，大部分時間，是在他給她安排的住所，或者秘書室的休息室。
她來這邊比較少，東西也不多。
一隻登機箱就足夠了。
葉芷萌收拾得十分仔細，確認一點東西都冇遺落，才放心離開。
回到住處。
她開始整理工作筆記，和一些待交接的工作。
秘書工作的交接，不是大問題，她有兩本工作筆記，對方拿去吃透就行了。
麻煩的是，她去年負責跟進的一個大型基建項目。
這是她第一次負責，這麼大的項目，付出了許多的心血，現在中途退出，她擔心會影響到項目的開展進度。
正想著。
葉芷萌手機響了。
是體檢中心的電話。
前陣子，她最好的朋友郝甜，留學回來，非說她看起來太瘦弱，拖著她去做了體檢。
她估摸著是出體檢報告了。
接起電話。
“葉小姐，我們這邊是怡康體檢中心的。”
“我知道，直接把體檢報告的電子版，發我郵箱就好。”葉芷萌回答道。
說完，她就準備掛斷。
可對方搶先一步：“葉小姐，你懷孕了！”
葉芷萌一怔：“什麼？”
“我說，恭喜您，您懷孕了，8周！”那邊的聲音，雀躍得跟過大年似的。
葉芷萌晴天霹靂。
她懷孕了？
怎麼可能？
她和厲行淵一直都有嚴格避孕的！
“葉小姐，是這樣的，我們這邊有全國最頂尖的私立產科，還有奢華月子中心配套……”對方賣力的打著廣告。
葉芷萌已經懵了，半個字都冇聽進去。
“我知道了，有需要我會聯絡你們的。”
回過神後，葉芷萌含糊了幾句，匆匆掛斷了電話。
隨後她望向窗外的秋雨綿綿。
愣神半晌。
然後理智慢慢回籠，在腦海中，迅速的權衡利弊。
她看了一眼平坦的小腹。
心想：這個孩子，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