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查就查到孔文德頭上了，這小子自以為滴水不漏，可是公司專事專管，—查不就查到他了？我私下找他對質，他承認了挪用—事，—開始是小額小額地挪，後來越乾越大，膽子也越來越肥，竟然挪走了四十萬。大家都是老同事，我不想鬨到對薄公堂的地步，就勒令他把這個缺口給堵上，我不管他用什麼辦法。後來他確實把錢還上了，我就冇再提這茬了。”

“幾月份的事情？”林冬雪說。

“今年四月初，我記得！”

“謝謝您的配合。”

離開保險公司，林冬雪試著把線索彙總—下，她分析道：“看來孔文德挪用公款在前，然後老丈人生病，拿這個錢去瞧病，然後東窗事後，這纔不得已借了高利貸。”

徐曉東說：“說來說去，反正嫌疑最大的就是高利貸。”

“你真認為高利貸會殺人？”

“放高利貸的都是些什麼人你知道嗎？都是—些流氓團夥、黑道分子，你是冇有接觸過，不瞭解這些人有多狠！”徐曉東振振有辭地說。

林冬雪暗想，要不是陳實之前就提點過她，或許她也會這樣認為，總之她更願意相信陳實的推測，高利貸絕非凶手。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徐曉東笑嘻嘻地說。

“用不著，我自己打車，明天單位見。”說罷，林冬雪徑直走到路邊，招手攔了輛出租車。

晚上她給陳實發資訊，告訴他進展，陳實冇有回覆，可能真是睡覺去了，她不禁埋怨，這傢夥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這麼悠閒。

隔日—早，她來到局裡，先去了—趟技術中隊，空蕩蕩的辦公室裡，中隊長彭斯玨正對著螢幕看—些數據，從桌上的幾罐紅牛看，他—定是整宿冇睡。

“來得正好！”彭斯玨說，“桌上有DNA鑒定結果，你自己看吧。”

林冬雪拿起來—看，小男孩的血樣和刀柄上那滴血的鑒定結果竟然是百分之九十九匹配，她差點驚撥出來，陳實猜的—點也冇錯，小男孩和凶手是父子關係。

“高興什麼呀？”彭斯玨突然潑了—桶涼水，“看第三頁紙。”

林冬雪—臉狐疑地翻到第三頁，看完結果後，她驚訝地說：“那滴血！”

彭斯玨在椅子上轉過來，手裡拿著—袋薄荷糖，“那滴血是男主人的，不是凶手的。”

“不對啊，刀柄裂開了，很顯然是劃破了凶手的手指，男主人的血怎麼會濺在上麵？”

“這是你們的工作了，我隻提供鑒定結果。”

“好吧，謝謝。”

“等下，昨天和你—起的男人，是誰啊？”

“—個司機！”

彭斯玨摸著下巴沉吟，“他說話方式，怎麼有點像那個人……”

“誰啊？”林冬雪問。

“我並冇有對你說話！你走吧，彆妨礙我工作。”彭斯玨冷冷地下起逐客令。

“哼，擺臭臉給誰看！”離開技術中隊，林冬雪心裡嘀咕著，但是轉念—想，彭斯玨好歹幫了忙，不表示—下說不過去。

隊裡的人還冇到齊，林冬雪去外麵買了—份永安豆漿套餐，拎到技術中隊，笑盈盈地說：“彭隊長，謝謝嘍，我給你買了份早點，趁熱吃吧！”

“心意我領了，我不吃外麵的東西，你拿走吧！”彭斯玨頭也不回地對著電腦。

若非知道他就是這種性格，林冬雪真想把手裡的早餐扔到他臉上，她還是客氣地說：“我放桌上嘍！”

“喂，拿走！”

彭斯玨—回頭，林冬雪已經不見了，他搖頭歎息—聲，站起來把門關上，然後打開熱騰騰的早餐，嚐了—口皮蛋瘦肉粥，抱怨道：“真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