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咣噹！

鹹陽宮中，一片劈裡啪啦的破碎之聲。

“這件事情是真的？”

嬴政一臉怒色。

“陛下，千真萬確……”

李斯看著那破碎了一地的瓷片，滿臉小心，大氣都不敢喘，“黑龍衛，看的清清楚楚……”

“這個逆子！”

嬴政怒道，“難怪他會如此殘暴，原來，他本來就是如此的貨色！來人！把趙高找來！”

“諾！”

“陛下……”

李斯見狀，又小心說道，“在臣出了興樂宮的時候，看到興樂宮有一大群的宮人，都自願出宮，進入少府，說不定，這人能超過百人。”

“嗯？”

嬴政聽了，瞪眼說道，“殘暴不仁！對身邊的人都殘暴不仁，這樣的人又能有什麼出息？”

冇錯，不管你怎麼樣壞，你如果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不能利用好，那麼你又能有什麼出息，什麼作為呢？

難道，你連他們是你最能夠，最應該掌控的力量這件事，都不懂嗎？

若是還無建樹，就如此恣意妄為的性格，必然難成大事！

“陛下，您……”

趙高過來，看到滿地的碎瓷片，忍不住一陣色變，又是一陣驚錯。

這是發生什麼了？

他斜眼，看到了李斯，心裡不禁一咯噔。

李斯？

李斯怎麼在這兒？

李斯在這，陛下又為何要把我叫來？

而且這碎了一地的瓷片，說明陛下，又發怒了？

“趙高！”

嬴政看著趙高喝道，“你到底教的什麼好徒弟？”

嗯？

什麼？

趙高一聽，心裡當即明白。

原來是因為胡亥的事情？

可是，這事情陛下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陛下……”

趙高小心說道，“臣奴愚鈍……臣奴，的確是冇有把十八公子教好……請陛下治罪！”

嗯？

聽了趙高的話，一旁，李斯眼睛微微一斜。

胡亥不是好人，這趙高，是個好人？

李斯心說，為何胡亥和趙高會與我一同聯手陷害扶蘇？

這趙高又為什麼這麼做？

至少，他也得是貪戀富貴吧？

而且，這趙高和胡亥，似乎走的也算近……

該不會這趙高，也是惡毒的貨色？

不過，陛下都已經知道一些了，為什麼這個趙高到現在還安然無事？

李斯心裡一陣打鼓，心說，想必是陛下對趙高還是信任的，畢竟，他跟了陛下幾十年了，而且還是貼身宦官。

想到這裡，李斯大約明白了個大概。

“朕問你！”

嬴政喝道，“胡亥宮裡的人，是怎麼少的？”

嘶？

聽到嬴政的話，趙高心中一驚。

這事情，陛下是怎麼知道的？

“這……”

趙高趕緊強裝一臉不解，歪頭看了眼李斯。

而看到李斯的表情有些反應不大之後，趙高瞬間明白！

這事情，隻怕是李斯已經知道了！

且，與他有關！

“陛下，這，什麼消失？”

趙高故作詫異的問道，“陛下是說，胡亥公子宮裡的人，有人偷跑了？”

“嗯？”

嬴政皺眉問道，“你果真不知情？”

“陛下，臣奴愚鈍，但絕對不敢撒謊呀！”

趙高聽了，趕緊苦著臉說道。

嗯？

一旁，李斯聽了，心裡卻是一陣玩味，甚至，還有點不屑。

如果陛下真的很懷疑趙高的話，那還用如此發問嗎？

直接交給我，我會讓他明白什麼叫痛苦，什麼叫實話，什麼叫順從，什麼叫隻求速速吐露真言，什麼叫後悔來到世上！

畢竟，我可是當過廷尉的人！

隻不過，看陛下這意思首先是詢問，而並非是責難，那想必，對趙高也有不少的信任的。

所謂當局者迷而旁觀者清，反正趙高冇有陪伴自己幾十年，自己跟他是冇有什麼情感羈絆以及親疏光環來礙眼的。

李斯也冇必要在這個時候就著急把趙高完全拖下水，然後痛打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