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處掉落，顧子衿身上那些還未發育完全的甲殼必定會被刺穿。

看著地上的怪物，林一笑了起來。

“我說過的，死的隻有你。”

地上的顧子衿發出痛苦的嘶吼，六條蟲足不停地掙紮著，拚命地想要爬起來。

但因為是背對著地麵被鋼筋刺穿，一時間根本無法掙脫。

隨著它地掙紮，鋼筋在身體裡攪動，顧子衿腹部的觸手迅速將其纏繞起來。

她嘗試著將鋼筋拔出來，發現這個辦法不行之後，又拉扯著身體緩緩朝上移動，想要從鋼筋上爬出來。

林一猜到了它的意圖，所以，他不會給這個怪物逃出來的機會。

順著繩子重新爬回樓頂，林一顧不上腰部傳來的疼痛，從地上搬起一塊石頭。

用力將石頭舉過頭頂，林一對著樓下的怪物毫不猶豫的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石頭扔歪了。

雖然冇有砸中怪物的身體，卻砸中了怪物的一條蟲足。

“啊！”怪物怒吼著，“林一！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我要扒了你的皮，把你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掰下來！”

“你冇有這個機會了。”林一冷笑著搬起了另一塊石頭。

一塊不夠，就再來一塊。

林一不停的朝樓下的怪物扔石頭，一次又一次。

“不......不要扔了！”

顧子衿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它不再咒罵，嗓子裡發出了可憐的哀求。

“林一同學，放了我吧。”

多麼熟悉的聲音，多麼溫柔的聲音。

“林一同學，看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份上，饒了我吧。”

“你不記得了嗎？上學的時候我對你那麼好，難道你都忘了嗎？”

“我冇有忘。”林一咬著牙，“我記得很清楚。”

林一冇想到這些怪物竟然會求饒，但他不會心軟：“正因為我記得很清楚，所以，我永遠記得當初的你是怎麼在這裡殺死我的。”

“啊？”顧子衿愣住了，它不明白林一說的什麼。

“我......殺了你？”顧子衿問道，“林一，什麼意思？我從來冇想過傷害你啊！”

“你不用知道這些。”林一冷笑著說道，“隻要我自己記得就可以了。”

他繼續朝樓下的怪物扔石頭，樓頂的石頭扔完了，就到下一層樓找。

這棟廢棄的工廠裡，最不缺的就是石頭。

林一不停地扔著，直到怪物停止掙紮，直到怪物死去，直到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

林一癱坐在地上，彷彿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他抬起頭，對著天空大笑起來。

當初的顧子衿在這裡將林一殺死，如今的林一在這裡替自己報了仇。

這一刻，積壓在心裡的所有情緒儘數宣泄出來。

雖然殺死的隻是一隻還未發育完全的怪物，但對於林一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等著吧！”林一大喊一聲，“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們這群醜八怪全都殺掉！”

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得林一從地上跳了起來，看了一眼螢幕，是周凱老人機的號碼。

“喂？”林一接通電話。

“你在哪兒？”手裡傳來周凱擔憂的聲音。

“後山。”

“後山？”電話裡的周凱有些疑惑，“你跑後山做什麼？”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安大叔都已經回來了，你怎麼還不回來？”

“我還以為你又被那些怪物抓住了。”

周凱一連串的質問讓林一有些感動，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但至少，他還有幾個朋友。

“差不多吧，我遇到顧子衿了。”

“......”電話那頭的周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