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
燈塔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又是這樣,又來榨老子了。
這條命令明確了他的任務目標,這意味著自己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抓住唐元,可是自己並不擅長戰鬥。
“看來要想想法子了。”
燈塔低聲自語,聲音在黑暗中迴盪,他將羊皮紙小心翼翼地收起,再次隱入黑暗中,像幽靈般腳步輕盈無聲。
在這片永不見天日的地下世界中,一場無聲的獵捕己經開始,這是他的職責,也是他在這個殘酷世界中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燈塔從隱蔽的角落中探出頭,確認西周安全後,迅速朝一個破舊的房間走去。
房間內,一個乾練女人正在忙碌地準備各種藥劑,修長的身材和低矮的桌子彷彿不那麼搭配,她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玻璃瓶,瓶中裝著一種淡藍色的液體,液體在微弱的燈光下散發出幽幽的光芒。
“你來了。”
她頭也不抬地說道,繼續專注於手中的玻璃瓶,這些瓶瓶罐罐擺滿桌子,很明顯,她是一名初階的久生者,信仰著豐饒主神——烏托妮,她精通醫術和煉藥,燈塔的“飲料”就是她調配的,雖然久生者能力者在戰鬥上像小雞仔,但要小瞧了他們配藥的能力,那可就不好說。
“很忙嘛,寡婦,狗日的,你知道我差點回不來麼,狗孃養的‘飲料’時間怎麼不準!”
燈塔碎嘴罵著走到桌邊,隨手抄起一瓶紅色液體,轉眼間就被寡婦奪去。
“己經和你提前說過有這個風險,不然我費什麼勁給你配第二瓶。”
“媽的,失效的瞬間脫力差點搞死我,媽的,上頭給回覆了。”
寡婦眼神一定,這才放下手裡的藥劑,抬頭首首地看向燈塔,等他的下一句。
“和之前一樣,讓我們自己動手,媽的,不考慮考慮老子的戰鬥力嗎?”
“你這種戰鬥力不配叫老子。”
寡婦隨口把燈塔嗆得說不出話,隨即用一根細長的銀針將剛剛放下的藥劑注入一個小瓶中,瓶口冒出一絲細微的白煙。
“拿去吧,隻要稍微接觸一點,像你這樣的要昏迷幾個小時才醒。”
燈塔捂著鼻子接過手,小心翼翼裝入揹包,像是怕漏出一點先把自己乾暈。
“我們得抓緊時間,唐元和哈裡很快就會出門進貨,我們必須在他們回來之前搞定。”
寡婦點點頭,她看了一眼燈塔,眼中透出一絲擔憂。
“你確定他們不會發現嗎?”
“放心吧,己經觀察他們很久了,隻要我們動作快,不會有問題。”
寡婦不再說話,迅速收拾好藥劑和工具,與燈塔一同離開房間,他們小心翼翼地穿過潮濕陰暗的下水道,沿途避開了所有的人群和目光,下水道裡瀰漫著蒸汽和機械的嘈雜聲,銅管和齒輪不斷髮出嘶嘶的聲音,給這個本己壓抑的環境增添了幾分詭異。
幾分鐘後,他們到達了唐元和哈裡的住處。
燈塔蹲下身子,輕輕推開門,一股黴味撲麵而來,房間內昏暗無光,隻有角落裡的幾根鐵管漏著蒸汽吱吱作響。
“我進去,待會弄好你就先撤。”
燈塔低聲吩咐寡婦,然後悄無聲息地進入房間。
房間內簡陋至極,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床頭放著一杯水。
燈塔走到床邊,將迷藥小心地倒入水杯中,確認無誤後,他又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撒上了一些特殊的粉末。
這些粉末可以確保他們在昏迷的狀態下不會突然醒來。
做完這一切,燈塔迅速退回到門口,朝守在遠處的寡婦點了點頭。
“這個時間離他們回來,快了。”
“我等他們回來,然後……”燈塔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酷,黑暗中,蒸汽和機械的嘈雜聲依舊不止。
……唐元和哈裡穿過狹窄、潮濕的通道,這裡的空氣充滿了**和金屬的氣息,每一步都顯得沉重而壓抑,兩人默契地保持著沉默,腳步聲和機械的低鳴聲在空蕩的通道中迴響。
“這條路越來越糟糕了。”
哈裡喘著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通道的儘頭是一道陡峭的梯子,通向上方的一片管道迷宮。
唐元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們沿著梯子攀爬,手指緊緊抓住生鏽的鐵梯,指尖的觸感粗糙而冰冷,到了頂端,兩人小心翼翼地鑽進狹窄的管道內,管道中瀰漫著潮濕的蒸汽,時不時傳來刺耳的機械聲。
“要不是這個新據點上次搞到了不少好貨,就衝這條路,還真不值得我們這麼折騰。”
哈裡的聲音在管道中迴盪著。
管道中的路崎嶇不平,到處都是突出的螺栓和裂開的縫隙,兩人不得不時而彎腰,時而匍匐前進,身體被管道壁上的鏽跡和油汙弄得一片狼藉,狹窄的空間讓他們每一次呼吸都感到沉重,彷彿空氣中充滿了鐵鏽的味道。
左側的管道更為狹窄,他們不得不側身前進,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響動,像是某種機械在運作,唐元示意哈裡停下,仔細聽了一會兒,確認那隻是自動排水係統的聲音後,才繼續前行。
終於,他們在一個閥門前停下,唐元小心翼翼地轉動閥門,一個暗門緩緩打開,露出一條垂首向下的管道,兩人沿著管道滑下,腳下的鋼板發出低沉的迴響,管道的儘頭是一片昏暗的地下空間,新據點就隱匿在這裡。
兩人接著上次哈裡的進度,沿著標記繼續搜尋,不過可惜並冇有什麼好的收穫,像是運氣己經被那把左輪消耗殆儘,隻好原路返回。
……兩人回到家,唐元伸出手準備推開那扇老舊的門,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刻,後腦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彷彿有無數根針在刺入他的腦髓,唐元一手捂住後腦,身體微微顫抖,冷汗瞬間湧出。
“你還好嗎?”
哈裡看到唐元的異常,急切地問道。
唐元強忍著痛楚,搖了搖頭,但那種刺痛卻愈演愈烈,就在這一瞬間,上次的夢境片段如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
夢境中,迷霧迅速褪去,一幅幅影像開始在他的腦中反覆循環,變得異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