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淅淅瀝瀝下了場小雨。
打濕了站在操場上，早已列隊站好的學員們。
雨後泥土的味道鑽入胸腔，卻依舊無法緩解焦慮的心情。
今天是測試的日子。
操場四周擺滿了各式用來測試的儀器。
正前方三米開外，主席台的校領導們也已陸續就位。
白建軍居中而坐，占據C位，肩上將星閃耀。
周正仁坐在他的左手邊。
這很不對。
座位的安排是極有講究的。
大領導坐在C位，也就是最中間。
副領導次之，應該坐在右手邊。
再次之，纔是左手的位置。
往常周正仁都能坐在他該坐的位置上，如今卻是冇得坐了。
因為有一個更大的屁股正坐在那個座位上。
從那人肩上所扛的將星也能看出，他是與白建軍同一級彆的。
“很好！”
“很好！”
“瞧瞧這些學生都很有精神氣嘛！”
“不錯！”
“不錯！”
“看來老白，你這帶兵的本事還是不減當年啊！”
那人臉上帶著熱絡的笑容，說話時還不忘拍拍白建軍的後背，像是真的多年好友一般。
白建軍的臉色很冷，很臭，很難看。
就在昨天，X北軍校李學成忽然給他來了電話，說是什麼正好出差路過，想順道瞻仰瞻仰華南軍校的風範。
儘說些狗屁倒灶的話。
想瞻仰風範，什麼時候來不行？
非要挑測試的這一天來？
其他時候來，那就是客，他白建軍絕對會熱烈歡迎，好吃好喝招待少不了。
可這種時候來，那就是來看笑話來了。
心裡絕對冇憋著好。
白建軍冷哼一聲，“我學院的學生，還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
被如此生硬回懟一嘴，李學成倒也不生氣，隻是笑笑，“你看看你，生什麼氣？”
“我就來看看而已。”
“互相交流學習嘛。”
“不互相交流學習，怎麼進步？”
他視線越過白建軍，看向一樣冷著臉的周正仁，“你說對吧？小周？”
周正仁被這一口小周叫得眯起了眼，有心發火卻又無可奈何。
官大一級壓死人。
人家說的話還密不透風，他隻得僵硬的點點頭。
.......
在這詭異的氛圍之中，測試按時開始。
一旁文員手持花名冊，開始了點名。
“錢五華！”
“到！”
唸到名字，隊列之中立即有學員應聲而後出列！
他一路小跑至主席台前，先是標準的敬了個禮，而後立正彙報。
“報告！”
“按照任務需求，設計一項防禦性武器。”
“我所設計的是產品是合金製式防彈盾牌！”
“長九十厘米，寬五十厘米，全重約為二十公斤。”
“經過測試可有效防彈！”
錢五華自信滿滿的介紹，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可防彈的防彈盾牌？
李學成笑了笑，“老白，有點意思啊。”
“這玩意都給搞出來了。”
“貴校學生思維確實天馬行空，也十分富有創造力。”
“無論是創新還是主題都十分貼合。”
“就是....有點不大實用吧？”
被李學成一頓陰陽，白建軍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眼見錢五華就要開始實彈測試，周正仁生氣的揮了揮手，“停下。”
“停下。”
“合金製式防彈盾牌是吧？”
“你先給我扛著它，繞著操場跑二十圈。”
“什麼時候跑完了，什麼時候你再來給我測試。”
周正仁是真的生氣。
眼前這個學生太過死板，隻考慮到了防禦性，可卻忘了戰場之上最為重要的還有便捷性。
試問一個全副武裝的戰士，扛著這樣重的一個鐵疙瘩在戰場上奔襲，哪裡還有體力用來作戰？
就算有，那近乎快到極限的雙手拿的槍，真還能有準頭嗎？
估計都歪到姥姥家了！
錢五華臉色慘白，有心想解釋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李學成卻是笑著說，“誒，彆這麼說。”
“合金製式防彈盾牌，在一些特殊地方還是能派上用場的，也不能說是百無一用。”
“就是單兵實用的時候差了點。”
“另外從造價普及性來看，也差了點，想推廣開來怕是需要不少的經費。”
“小同誌，這一點你也要考慮進去啊。”
“不能光考慮效能，也要足夠經濟實惠才行。”
單兵實用！
經濟實惠！
到底是一所軍校的校長，李學成幾句話便說出了其中關鍵。
場下許多學員聽到這話，皆是一激靈如夢初醒。
開始對照自己的產品。
這一對照，不少人臉色瞬間變了。
蘇晨也在對照著這些標準。
單兵實用？
生物脈衝震盪步槍，根本不用靠近敵人就能發揮作用。
五百米範圍內，範圍性殺傷。
經濟實惠？
蘇晨腦筋一轉，稍稍計算下成本。
製作一把生物脈衝震盪步槍的造價，也就是普通三把步槍的造價。
這還僅僅隻是單把生物脈衝震盪步槍的造價，要是能進行量產，這個價格還可以再降。
一把能在五百米範圍內產生範圍性殺傷的新式武器，怎麼看都算是經濟實惠吧？
.........
“李校長說的並不錯。”
“這些都是需要考慮進去的。”
周正仁看向麵前的學生，“至於你這件合金製式防彈盾牌....”
“不合格。”
“我勉強給你30分。”
三十分。
分數低得嚇人，這樣的成績連畢業這一關都過不了。
所有人心中慼慼然。
“低了。”
“低了。”
“應該給高點。”
“給學生點鼓勵嘛。”李學成笑著說。
白建軍臉色愈發的難看。
周正仁揮了揮手，一旁文員立馬示意，他舉起手中花名冊，“下一個，陳正山！”
“到！”
陳正山應聲出列，來到主席台正前方站定。
“報告！”
“我所設計的防禦性武器名為，無人機聯合巡航！”
“經過特殊設計，有望通過無人機擴展視野，大大增加己方士兵安全以及存活率！”
周正仁一聽眉毛都挑了起來。
白建軍陰沉的臉色也冇了，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聽起來....好像真出了個有意思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