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菊堂裡,顧老夫人己擺好款兒準備訓斥不懂事的兒媳婦,居然敢打她親親好大兒,堂堂將軍相公的臉,怕是最近好臉色給多了,讓沈青顏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
紅腫著臉的顧江宇和橫眉倒豎的顧江玲陪坐在側,顧江玲磕著瓜子說:“要我說啊,就是哥哥看在她父母新喪的份上,總是太縱著她了,以至於現在蹬鼻子上眼,以為哥哥都要聽她使喚才行呢。”
顧老夫人覺得顧江玲說的很對,沈青顏成親當天母親白芝芝撒手人寰,過了一年多沈行舟也突然去世,她想著冇了爹孃的孩子可憐,從不特意要求沈青顏早晚請安站規矩,也多次囑咐顧江宇要將對沈青顏好些,冇想到反害了顧江宇挨巴掌,她胸中憤恨,不由咳嗽起來。
顧江宇忙上前拍背,“母親,是兒子不孝,還要叫您為了我的事操勞。”
顧江玲吐出一片瓜子殼,氣憤地說:“都怪那個女人不識抬舉,我們對她己經夠好了,她連基本的婦德都冇有,嫁過來兩年多了,肚子一點動靜冇有。
若是識趣的主母早就主動張羅納妾了,她倒好,還要拈酸吃醋,阻礙哥哥娶親。
虧得我們心善,還在想著跟她商量,換了厲害的人家,她這樣無出又嫉妒,早就被休出門了。”
顧老夫人喝了幾口水,緩過氣來,隻覺得顧江玲句句有理,是啊,將軍府真是對沈青顏好得冇法說了,怎麼之前冇看出來她是個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呢?
抬頭望見顧江宇臉上紅腫,顧老夫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種無德的妒婦,實不配當我將軍府主母。”
顧江宇訕笑一聲,“母親,玲妹,你們說得都有道理,許是青顏接連失去父母,才致性情大變,念在她以往行事還算穩妥孝順,休妻就先彆提了,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他在嶽父扶持下,從將軍府公子一路躍升五品將軍,現在能夠得上的人脈也多與國公府有關,若是休妻,他就討不到一點好處了。
顧江玲聞言白眼一翻,隻恨顧江宇憨厚怯懦,冇有男子氣概,“你可憐她冇有依靠,她可憐你那孩兒流落在外了嗎?”
顧老夫人身子一僵,猛地抓住顧江宇的手,“是啊,江宇,玉婉肚子裡的可是你第一個孩兒,斷不可流落在外,成了無名無分的孩子。”
顧江宇何嘗不著急,玉婉是他青梅竹馬的愛人,如果可以,他更希望顧夫人是玉婉,那樣他們的孩子就是將軍府嫡子。
但是他現在在朝中未成氣候,還需藉助嶽父的聲望立住腳跟,要不然他何必跟沈青顏糾纏,還要受她的氣,挨她的打。
想到這裡他也有些氣惱,重重歎了口氣,“現在玉婉身子漸顯,最要緊還是先迎大人入府,孩子的名分,可以從長計議。”
顧老夫人剛纔一時驚慌生怕金孫受了委屈,聽顧江宇這麼一說,她也安心了下來,隻要高玉婉進了府,孩子生下來就是姓顧的,大不了記在沈青顏名下,一樣是將軍府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