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老僧盯著蘇塵，目光中露出一股讓蘇塵很反胃的噁心氣息。

蘇塵感覺，這和尚看他，就像是在看一塊肥肉！

“施主，請跟老僧走吧。”

那金色的光芒如潮水一樣湧現，老僧身後那尊恐怖的佛陀在蘇塵的眼前不斷放大、扭曲，他感覺自己頭昏腦脹，再加上被那詭異的稻草人吸食了大量血液，此刻供血不足，臉色慘白地昏迷了過去。

蘇塵的身體軟軟倒在地上，而那詭異稻草人已經消失不見。

老僧盯著倒在地上的蘇塵，嘴角揚起，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冇想到，在這裡竟然會碰到這樣上好的種子。”

“這個月種下去的話，不出半年應該就能收穫！”

老僧緩緩彎腰，抓住蘇塵的衣領，就像是提起一隻雞，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

……

“咳咳！”

蘇塵咳嗽幾聲，猛地驚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環視四周。

四下裡顯得非常安靜，頭頂是陌生的天花板，這裡看上去似乎是一間女人的臥室，貼著粉色的牆紙，床尾還擺放著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熊玩偶，枕頭上還殘留著淡淡的薰衣草香氣。

“這是……哪裡？”

蘇塵茫然地想要坐起來，卻感覺渾身一陣劇烈的疼痛。

“這是鐘姐姐的家裡。”

旁邊的椅子上，楚芊秋臉色蒼白地迴應。

“鐘姐？”

蘇塵一怔。

“就是你的主治醫生，鐘晚意。”

楚芊秋輕聲道，“我揹著你一路逃跑，回到黑山精神病院，正好碰上鐘姐姐，她人很好，找醫生來幫你包紮穩定住傷勢之後，又擔心精神病院不安全，就開車帶我們來到了她家，這裡是平沙市三環的一個小區，是鐘姐姐自己的房子，冇有彆人知道。”

“這是鐘晚意的家裡？！”

蘇塵深吸一口氣，臉色微變。

“放心，這裡應該是安全的。”楚芊秋輕聲道。

“安全嗎？”蘇塵苦笑一聲，“如果真的安全，那我們怎麼可能剛從精神病院裡出來就被襲擊？”

“這件事……我也不清楚。”楚芊秋的臉色一白，“事實上，死管很有可能是衝著我們來的！”

“衝著你們來的？”蘇塵疑惑。

楚芊秋垂著頭，並冇有回答，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

蘇塵又重新躺下，靠在柔軟的枕頭上，心裡感覺非常混亂。

現在，幻覺中的世界，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場逼真的噩夢。

逼真到他現在隻要一閉上眼，甚至還能回想起沈琅臨死前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還有那詭異稻草人身上的每一處細節，甚至就連那個突然出現的老僧還有他背後那恐怖的蛆蟲佛陀也記得清清楚楚。

可他一睜開眼睛，卻又回到了現實世界。

就像是從一場噩夢中醒來，他清楚地知道夢境中的東西根本無法影響現實世界。

可他的幻覺，或者說夢境裡的這個世界，卻又逼真地有些離奇，這讓蘇塵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難道我是在兩個世界間反覆穿越？就算是小說，也冇有這麼寫的吧！”

蘇塵感到不知所措，還有強烈的迷茫不安。

“就算是在兩個世界間穿越，可也冇有這麼折磨人的吧！”

蘇塵握緊雙拳，與其說這是穿越，不如說是他的靈魂在兩個世界間反覆橫跳，就好像是一個頑皮的小孩子，在這邊戳戳，那邊敲敲，就是始終不肯安分下來。

他的靈魂和意識，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風箏，在兩個世界間來回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