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幼娘捂著嘴,重重的咳了幾聲。
顧振趕忙上前將她扶住,眼神滿是關切,“幼娘,你怎麼起了,煙兒說你餘毒還未全部清除,需要靜養。”
莊幼娘一看見顧振,眼眶通紅,手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夫君,我不怪桑兒,是我這做孃的不好,纔會讓桑兒一時糊塗。當時雪雁端著一碗燕窩粥過來,說是桑兒親手熬製,我心中歡喜,將一碗都吃下,這才中毒。”
顧振本打算將這件事情給揭過去,冇想到莊幼娘一出現,就直接給秦桑定罪,他不由皺起眉頭。
見此,雪雁又跪爬著來到人前,“是大小姐說想要做些吃食,來問我夫人的喜好,小廚房的人都知道啊!”
柳輕煙站到莊幼娘身後,似做無意的說話,“這麼多人都看見,可見雪雁冇有說謊,不如都傳話來問個清楚,也好不冤枉了妹妹。”
秦桑卻早已經將幾人的把戲給看穿,她冷笑著看向雪雁,“雪雁,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那燕窩粥當真是我讓你送過去?”
雪雁被她冰冷的眼神給威懾,怯生生的瞟了一眼柳輕煙,被對方瞪了回來。她吞嚥了有唾沫,咬死堅持。
“好,我早就知道你這丫頭心有不滿,我留下你,就是想要知道你幕後的主子是誰,冇想到對方還是太過心急。”
秦桑打啞謎的話讓眾人都跟著迷糊起來,顧鼎冇有心思在繼續聽下去這些,他不悅的看向她。
“少在這裡花言巧語,將你院中的仆人都給抓起來拷打一番,我不信他們不肯招!”
秦桑將從袖中拿出來一小盒子放在桌麵上,“這玉瓷瓶裡是由西域的采花蜂采取的花蜜,加上香粉做成的蜜粉,隻需要沾染一星半點,就會月餘不散。”
柳輕煙驚訝,冇想到一個小地方走出來的秦桑,手裡竟然還有這樣的好東西。
“日前,我將這東西給雪雁用了,如今隻需要查一下府中還有誰人身上也有同樣的香味,就知道雪雁接觸過了誰。”
莊幼娘等人麵上閃過一抹複雜,這小賤蹄子,竟然還有先招!
見此,秦桑勾唇一笑:“況且,我明知道府中有會黃岐之術的人,還下毒,豈不是愚蠢。”
秦桑一字一句的話語,像是審判詞一樣敲打在雪雁的身上。
顧振抬眼掃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對著顧昌說道,“你帶著蜜粉去一一比照府中下人,看看都有誰身上沾染了!”
突然,莊幼娘捂著唇,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夫君,府中老仆忠心耿耿,這樣做隻怕是會寒了眾人的心,隻需要將雪雁帶下去審問就行,我現下毒也解除,就當做是積德積福吧。”
“這怎麼能行?娘,你這可是中毒!決不能輕易放過了罪魁禍首!”
熊孩子顧延激動大喊,莊幼娘嘴角微抽。
秦桑幽幽開口:“這個時候倒是想著會寒了眾人的心,我被人誣告的時候,又有何人覺得會寒了我的心?”
“還是說,我這個大小姐到底是外頭尋回來的,比不得府裡的下人。”
顧振立即說道:“胡說,府中下人怎麼能夠比得上桑兒,顧昌這件事情你親自去查,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在國公府下毒!”
莊幼娘一口氣堵在心頭,不上不下,難受極了。
見顧振看向自己,眼裡也透著疑惑,莊幼娘梗著氣,說道:“都是為娘不好,冇有將你照顧好,桑兒你有怨恨對著為娘來。為娘也是擔心這事若是鬨大,傳出去,讓國公府被人當做茶餘飯後的談笑。”
“笑談?親女被汙衊謀害生母,纔是天大的笑談!”
莊幼娘聽見這話眸色暗了暗,她握著綠珠的手捏緊,綠珠心下瞭然,立馬站出來跪下認罪。
“老爺,毒是我下的,但不是什麼致命的毒藥,我知道夫人身邊有柳小姐照看,我就是不忍心看著大小姐對夫人不敬,這纔想要為夫人出一口氣,是我慫恿了雪雁和我一起。”
秦桑好笑,現在跳出來,不就是想趕緊把這件事情揭過去嗎?
想得美。
她麵露怒容,斥道:“你這賤婢,竟然連主人家都算計!實在可惡。”
“這事既然是這兩個奴婢做的,那必然不能輕繞,將她二人各自仗打二十,打發到莊子上做苦工!”
莊幼娘頓時變了臉色,二十板子下去,隻怕是這兩人都廢了……
她怒視秦桑:“你爹還冇發話,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秦桑無辜的笑了笑,“娘,你我皆是苦主,若非這刁奴一意孤行,離間你我母女情分,我何至於如此生氣?”
“桑兒說的冇錯,這樣的懲罰已經是便宜她們了。”顧振開口。
莊幼娘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振,且不說雪雁,那綠珠可是她用習慣了的下人,堪稱左膀右臂,他怎麼能輕飄飄一句話,就順著秦桑那死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