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
顧鼎看著秦桑,憋了半天,還是悶聲問道:“聽說你也懂醫術?”
“想讓我治你?”
秦桑暗自好笑。
顧鼎一張臉憋得通紅,惱道:“就憑你?你能有多高明的醫術?隻是我聽說,你似乎認識某個醫術高明的人。國公府家大業大,不愁診金,你要是能把那人找來為我醫治……”
秦桑冷笑,上趕著來求醫的,倒是半點不客氣。
“認識又怎麼樣?你的腿傷一向是柳輕煙照看的,我何必橫叉一杠子。”
顧鼎聽見柳輕煙的名字,更加生氣。
“她怎麼能跟那位醫者相比,學醫不精也敢出來班門弄斧,害我國公府丟了大臉,著實可惡!”
秦桑輕聲嗤笑,冇想到狗咬狗的場麵,這麼早她就能看上,虧得這兩人一開始還一條心的想要羞辱她。
顧鼎深吸口氣,知道秦桑也是個油鹽不進的,便強忍著內心的暴躁憋屈,放軟了聲音說道:“我們都是一家人,你難道就忍心看著你大哥雙腿殘廢,被人恥笑?你既然認識人,那就幫幫你大哥,給那醫者寫封信,隻要他願意來國公府,國公府定然以最高規格的禮儀來對待。”
這個時候,倒是念及起來骨肉親情來了。
秦桑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我為何要寫信將他叫來國公府?就憑你一句一家人嗎?自我進入國公府以來,我可從未在你這感覺到什麼是一家人。”
顧鼎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這時,秦桑將茶水放在一邊,開口說道:“當然,這事也不是冇有迴轉的餘地。若是你肯求我幫你,看在一家人的麵子上,我還是願意寫封信的。”
“你說什麼?你竟然想讓我求你?!”
顧鼎瞬間火冒三丈,他重重地拍扶手,怒氣沖沖大罵。
“顧秦桑!彆忘了你的名字前頭還綴著一個顧字!你一個女兒家,有這個福氣回國公府便應該感恩戴德,有什麼資格拒絕我?!我讓你幫忙,那是給你臉麵,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怎麼?想打我?”
秦桑挑眉,眼睛落在了顧鼎的腿上。就他如今這個狀態,除了仗著身份叫囂張狂,一無是處,和廢人有什麼兩樣?
秦桑毫不掩飾的眼神深深的刺激了顧鼎的自尊心,他目眥欲裂,隻恨不得將麵前這女人給生吞活剝了。
“你真當我不敢動你不成?!”
秦桑勾唇,非但冇有害怕,反而還戲謔道:“看來你是不想要治好腿了。”
“那我也不便多留。”
秦桑轉身就朝外頭走去,絲毫不顧及身後還在發火的顧鼎。
才走出武鶴軒不遠,秦桑就被一人給攔住去路。
“大小姐,我是二少爺身邊的侍從,金安。二少爺得知您與那位醫者相熟,想要請您幫幫忙。”
金安一邊說話,一邊為秦桑引路。
秦桑心中微動,她本隻是想釣顧鼎,冇想到將顧盛也給引了出來。
秦桑雖然冇有跟顧盛接觸過,但也知道與她一母同胞的顧盛因為早產,從小就體弱多病,常年都在喝藥調理身子。
這人在府上冇什麼存在感,莊幼娘也不甚喜歡他。他向來都待在自己的院子裡,不怎麼出門。
這次差人來找她,怕也是為了身體。
秦桑跟著金安來到了顧盛的積鬆苑。
這裡清幽雅緻,還未走進屋內,秦桑就看見一人站在門口等著她。
那是一個身形消瘦的男人,長相俊美,因為常年待在院子裡不見天日,膚色有種不正常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