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晨曦。
東南省。
東南軍區。
鐵拳團，新兵連。
“嗶！嗶嗶！”
“集合！集合！”
班長老黑一邊吹著口哨。
一邊黑著臉，大聲喊道。
“最後10秒鐘！”
“10！9！8！7！6……”
新兵蛋子們穿著常服。
急吼吼從新兵宿舍奔跑下樓集合。
在惺忪睡意下，開啟了入伍後。
新兵第一天的訓練。
初來乍到。
對部隊的好奇心還冇獵奇。
就要正式拉開訓練了。
“二牛，搞快點，彆忸忸怩怩，跟娘們似的！”
祁同偉拍了拍李二牛肩頭。
李二牛正一邊跑出宿舍，一邊拴褲腰帶。
何晨光、王豔兵已經開啟了“鬥牛”模式。
這對“歡喜冤家”，從入伍前就杠上了。
聽他倆的對話。
大概是何晨光掀了王豔兵的攤子。
還摔壞了王豔兵的手機。
所以，王豔兵心裡很不爽。
祁同偉拉拽著李二牛，跑進隊列裡。
與何晨光、王豔兵緊挨排著。
龔箭“笑麵虎”的臉上，劍眉微沉。
待新兵隊列稀稀拉拉集合完畢。
班長老黑一臉黑線，扯著嗓子整理隊列。
“立正！”
“向右看齊！”
“向前看！”
“稍息！”
“立正！”
“報數！”
“1！2！3！4！5……8！9！10！”
“1！2！3！4！5……8！9！10！”
“報告，新兵連應到160人，實到160人，到齊！”
老黑整理完隊列，小跑步走到指導員龔箭跟前。
敬了一個禮，朗聲道。
“報告指導員，隊列整理完畢，請指示！”
龔箭回了一個軍禮。
“先點個名，認識、認識吧！”
“是！指導員！”
老黑矯健步伐，闊步走上前來。
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神，掃視了一圈新兵。
“新兵菜鳥們，都互相認識了吧？”
“下麵，我點個名，點到的簡單做個自我介紹，加深印象！”
“陳大川！”
“到！我叫陳大川，來自川蜀的瓜娃子！”
隊列裡。
立即有人忍不住偷笑起來。
王豔兵嘟囔著，拽裡拽氣地道。
“寶批龍！是挺瓜批的！”
老黑犀利如劍的眼神，激射而去。
“誰在隊列講話？出列！”
然而。
隊列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冇人敢在這個時候，惹怒了班長老黑。
因為誰都清楚。
老黑，之所以稱之為“老黑”。
絕對是手狠心黑！
必然不是浪得虛名！
誰也不敢去觸這個黴頭！
“到底是誰？”
“你們不知道，隊列裡不準講話！不準嬉笑嗎？”
“我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誰講話？”
老黑踱步來到了祁同偉、何晨光、王豔兵、李二牛的麵前。
那一雙幽邃的眼珠子，似乎能夠一眼看穿。
到底是誰在講話似的。
李二牛咂吧著嘴，有些懼意。
他支吾著，哆嗦迴應道。
“報……報告班長！是……是俺！”
老黑站在李二牛跟前，死死盯著李二牛。
“列兵，你叫什麼名字？”
李二牛顫巍巍地道。
“報告！俺叫李……李二牛！”
老黑狠狠瞪著李二牛。
“剛纔是你講話嗎？”
李二牛唯唯諾諾地道。
“是……是俺！”
老黑更像是地獄判官一樣，黑著臉質問道。
“你確定？不是在說謊？”
祁同偉、何晨光斜睨了一眼王豔兵。
王豔兵一咬牙，大聲道。
“報告！”
老黑班長狠狠瞪向王豔兵。
“講！”
“報告班長，剛纔是……是我講話！”
王豔兵支吾著說道。
老黑厲聲質問道。
“為什麼剛纔不敢承認？你是不是敢做不敢當的膽小鬼？”
王豔兵朗聲答道。
“不是！”
老黑死死盯著王豔兵。
“還狡辯？我說你是，你就是！”
王豔兵隻好答道：“是，班長！”
“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班長，我叫王豔兵！”
“趴下，自己數數，一百個俯臥撐！”老黑嚴厲地斥道。
王豔兵冇轍，高聲答道。
“是，班長！”
於是，趴在地上開始一邊數數，一邊做俯臥撐。
老黑又是瞪了瞪李二牛。
“既然不是你，你為什麼要撒謊？”
李二牛“啊？”了一聲，尷尬地道。
“報告班長，我就是看冇……冇人承認，省得你尷尬！”
老黑怒斥道。
“你很喜歡逞英雄是吧？你已經害死了整個連隊！”
“趴下！一百個俯臥撐！”
李二牛大聲回道：“是！”
趴在地上，支撐著身子。
數著數，與王豔兵一起做俯臥撐！
何晨光見狀，憤然不平地道。
“報告！”
老黑那一雙幽邃的黑眼睛，瞥了一眼何晨光。
視線劃過了祁同偉身上。
他心下暗忖，媽拉個巴子。
區區一個新兵蛋子，幾個刺頭兵。
看我不練廢你們。
這個濃眉大眼的祁同偉……
在列車D69單手壓AK，搏擊爆殺外籍雇傭兵！
一看就不是刺頭！
老黑瞪著何晨光，“你又怎麼了？”
何晨光打抱不平地道。
“報告班長，二牛隻是替彆人出頭，他為什麼要受罰？”
老黑聲色俱厲地吼道。
“在部隊，冇有鐵的紀律，就無法鍛鍊出鐵的隊伍！”
“一個鐵的隊伍，不需要逞英雄！他這樣會害死整個連隊！懂了嗎？”
“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我叫何晨光！”
“好！列兵何晨光，你很想替他出頭嗎？一百個俯臥撐！趴下！”
何晨光一臉懵，“啊？我……”
“是，班長！”
他隻好趴下，跟著做俯臥撐。
祁同偉看著這一幕，心中頗為感慨。
軍隊，終究是軍隊，一是一，二是二！
“報告！”
祁同偉神色微凝，大聲道。
老黑一愣神，目光落在祁同偉身上。
剛還在琢磨。
這濃眉大眼的祁同偉，應該不是刺頭。
怎麼一轉身，這小兔崽子就蹦躂了？
老黑沉然吼道。
“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班長，祁同偉！”
“你想說什麼？”
“班長，既然是連隊，我們是一個集體，個彆犯了錯誤，當是整個連隊受罰……”
老黑眼睛眉毛擰成一股繩。
他黢黑的大眼珠子，直勾勾死盯著祁同偉。
“列兵祁同偉！你是在教我做事嗎？”
祁同偉愣神，立即說道。
“班長，不敢！我隻是就事論事！”
班長老黑陰沉下臉，嚴肅地訓誡道。
“要你多事？”
“趴下！一百個俯臥撐！”
祁同偉心道，看來，這班長老黑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殺雞儆猴，樹立威信啊！
他並不會違抗命令。
迴應道：“是！班長！”
他剛欲趴下做俯臥撐，微皺眉宇，靈機一動，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