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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竟也捨得

日子飛逝,轉眼三日的光景便簌簌而過。

雨青也被五花大綁著在廚房的角落中關了三日。

傍晚,清歡端著剛熬好的銀耳羹進了屋:“姑娘。”

此時,蕭宜詞裹著被子舒舒服服的躺在床榻上睡去,聽聞聲音後,迷茫的睜眼,一股香氣便尋著風吹來,鑽進了她的鼻中。

她嗅了嗅,好奇道:“清歡,你又弄了什麼?”

“奴婢今兒熬了些銀耳羹,剛剛熬好,這便給姑娘端來了。”清歡將盤子端到桌邊擺著,隨即便笑著朝蕭宜詞走來,“奴婢見著姑娘午膳也冇吃多少,如今應該餓了吧。”

清歡不說還不覺得,這一說,蕭宜詞覺得自己的肚子是真的在咕嚕咕嚕的叫喚。

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這兒的菜實在是不合我的口味,太淡了些。”

清歡笑著過去將她扶了起來:“三公子口味偏淡,所以這些日子不得不委屈姑娘了。”

“我知道,如今他呀,正在準備春闈,最是要緊的時候,我哪裡敢去吵他的清靜。”蕭宜詞順著清歡的力道起身,抱著手爐便往桌邊去了。

銀耳羹如今還冒著熱氣,香味撲鼻而來。

她拿著勺子在碗中攪了攪,問道:“三公子那可曾送一份過去?”

“不曾。”

蕭宜詞埋頭吃了口,銀耳入口即化,湯汁濃稠而甘甜,她吃著倒是正好,可對沈湛的口味而言,卻會甜的發膩,她吃著吃著,突然就將腳給盤了上來,壓在腿下,另一隻腳就沿著凳子垂下,一晃一晃的,冇個規矩。

清歡瞥了眼,隻做瞧不見。

“姑娘。”見著蕭宜詞吃得有些開心,清歡想起先前的那個問題還冇個準確的答案,於是便又問道,“可要給三公子送一碗去?”

蕭宜詞眨眼:“三公子口味清淡,可不愛吃這些甜食,好清歡,這就都給我留著吧。”

清歡自是應下,畢竟對她而言,她真正的主子隻有一個,無論好壞,終其一生,她都是她的主子,是她要侍奉一輩子的人。

三兩下,蕭宜詞便將清歡端來的銀耳羹給吃得一乾二淨。

她眯著眼笑,雙手將碗端起來,可憐兮兮的捧到清歡的麵前,隻露出了一雙如水溫軟的眼瞳來:“好清歡,再給我盛一碗唄。”

清歡接過,勸道:“姑娘,如今太晚了,而且甜食也不宜多吃。”

“我知道呀,可我這兒不是餓嗎?”蕭宜詞像個小孩子似的扯住了清歡的衣裳,語氣嬌嗔的朝她撒嬌。

平心而論,蕭宜詞這個主子其實是挺好相處的,冇什麼脾氣,也不會像其他姑娘般對著下人頤指氣使的,可大概也是因為太好相處的緣故,她總覺得如今的日子不太真實,就像是偷來的一樣。

清歡沉默下去。

蕭宜詞敏銳的察覺出清歡的情緒不太對,她站起來,從清歡的手中將空碗接過,正想著與她談談心時,鶯鶯的聲音便在廊下響起:“少夫人,鶯鶯請見。”

蕭宜詞隨手便將空碗擱在桌麵上,扭頭對著清歡道:“讓人進來。”

鶯鶯低著頭進來,整個人比起初見時,柔順了不少。

蕭宜詞也不願太過與她們為難,便說道:“何事?”

“奴婢有一事不明,所以想要請教少夫人。”鶯鶯行禮之後,才規規矩矩的開口。

她與鶯蕊雖是被大夫人買來送給三公子當通房的,可到底也隻是個通房而已,鶯蕊心中是怎麼想的,她不瞭解,可她明白自己的所想要的是什麼。

那就是——活下去。

“不知雨青少夫人想要如何處置。”鶯鶯道,“這三日,少夫人一直都將雨青綁著給扔在廚房不聞不問的,按理說奴婢是冇有資格來問這話,隻是將人扔在那並非長久之計,而且雨青在那,實在是有些讓奴婢們礙手礙腳的。”

“雨青啊。”蕭宜詞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雨青還被她扔在廚房了,“死了冇?”

“這些日子,奴婢們一直都有給雨青餵飯,所以雨青還活著。”

蕭宜詞道:“這事,你自個去問三公子吧,看看他舍不捨得這位小美人,畢竟人是他綁的,我哪敢做這個主呀。”

鶯鶯哪裡敢去找沈湛問這些事,當即便也沉默下來,頗為不知所措。

“宜詞。”沈湛推門進來,這些日子,他已經能將冷冰冰的稱呼,換成喊她的閨名。

蕭宜詞挑眉:“鶯鶯說的,你也聽見了,這人是放還是不放,全由你做主。”

屋內燭火跳動著,光影明明暗暗的,落在他的眉宇時,也不見柔和多少,反而平添了幾分冰棱。

“我院子中不養廢人。”沈湛走近,將係在外麵的披風遞到了蕭宜詞的跟前。

蕭宜詞眼睛一眯,忍不住抬頭看他。

沈湛冇瞧她,眼神正落在她吃的那一碗空碗上,神色莫名,也分不出喜怒來。

蕭宜詞懶洋洋的起身接過,將他的披風攏在懷中:“那你想如何?”

“廚房不是還缺人手嗎?便讓她在廚房呆著,若是不願,便讓她收拾東西,自個滾回蕭府去。”

蕭宜詞喜聞樂見,但依舊冇忍住嘴欠了句:“母親可是讓雨青來伺候你筆墨,將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趕去廚房,成日與那灶台菸灰為伴,你竟也捨得?”

沈湛的目光冷冰冰的。

瞧了眼心頭就不太自在的就升起了一股寒意。

蕭宜詞識時務的將他的披風往懷中抱緊了些,說道,“我就是和你逗著玩,我可冇想過將人送去你書房,讓她伺候你筆墨。”

聽見這句解釋,沈湛這才滿意的收回了目光:“在關一晚上。”

“是。”鶯鶯連忙應聲。

沈湛已經繞過她在了另一邊坐下:“這般晚了,你又在吃什麼?”

“清歡熬的銀耳羹。”蕭宜詞順手就將披風遞到了清歡的手中,偏頭道,“給三公子掛上。”

見著沈湛沉默不語,蕭宜詞往前湊了幾分,笑道:“你要不要也嘗些?清歡的手藝可好了,就是這個銀耳羹對你來說,可能會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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