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草坪上吐出的煙霧緩緩升到空中,凝聚成了一朵平凡的白雲,太陽曬的我並不太想睜開眼睛,隻好眯成一條縫,花兒躲在我的影子下麵熟睡著,大街己褪去舊日的沉寂,披上了件老牛喘息的粗礦,連衣服都隻露出一半身子來,生怕熱情的太陽曬到自己一丁點,可能是吧,熱枕使人昏沉,冷寒使人警覺。
“ 三兒,最近總是瘋瘋癲癲的,你可要看好寧江河邊兒上的菜,我碰見過兩回了,他總是去那偷,穿著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不知道又是從哪個草叢撿的,拿起菜就啃,捧起水就喝 ”。
“ 唉,您說的冇錯,可這寧江河畢竟不是咱們的 ,他硬要去,腿長在他的身上,咱也冇法”。
“是啊,咱這陳莊出了個陳黑三,出了個傻子,你說這要是傳出去不給人家笑話嗎,我老了,是經不起笑話的”。
說完,他壓低了聲調,咳嗽了兩聲。
村長和村支書站在院裡,村長微微發黃的白背心後麵濕成了一個圓圈,村支書彎著細長的身影,扶著平框眼鏡在一旁附和道,手裡還夾著燃了一半的香菸,一旁的鳥兒似乎也受不了這炎炎夏日撲哧著翅膀飛走了。
黑三兒其實叫做陳三,因為天生膚色黃而偏黑,所以大家都叫他黑三兒,據說,原來也是大戶人家的富少爺,但幾經變故,便從城市回到了陳莊,跟著自己的僅有的姑姑一起生活,可好景不長,姑姑不久後跟著一個男人悄悄離開了陳莊,隻留下黑三兒一個人,好在莊裡人都是菩薩心腸,便贈予一點糧食,黑三兒這才勉強活了下來,但落差的屏障是會摧殘人心的,風冇有幫他吹散霧霾,日子先將它變成了一個半傻不瘋的風箏,躍躍欲試,搖搖欲墜。
“ 黑三兒,你快從樹上下來”!
“吃果子,下,不下,不下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