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院子裡竟然擺滿了金銀財寶!那一箱箱的寶貝在周圍火光的映照下亮閃閃的。
慎兒彷彿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跟擂鼓一樣,她緊緊的抓住賈大人的衣袖,叫道:“爹,金子!銀子!珠寶!布匹!好多啊!”
“我,我看到了。”
賈縣令嚥了咽口水,從未覺得如此乾渴。
當官多年,這場景他也是第一次見。
早就聽說河東寨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冇想到竟然積累了那麼多的財富。
這些要是全都進了他的口袋……
賈縣令呼吸急促,立即叫道:“快快快,把這些箱子都合起來!”
正等待著分發錢財的婦孺百姓們都驚呆了,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衙役衝上前把她們都扒拉到一邊,搶著收箱子。
“住,住手!”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道叫聲。
“你們都住手。這些東西是大小姐的,隻有大小姐有權利處置。你們都……啊!”
“哪裡來的賤民?滾開!”
捕快一腳將衝上前的老婦人踢開,見還有人剛不知死活的衝上前,立即拔出腰間的長刀。
“衙門辦案,都給我退下!”
“我怎麼不知道,縣衙的衙役都是衝著無辜婦孺使刀子的。”
清冷的聲音傳來,秦桑眼裡閃過殺意。
這群人的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
“她們都是河東寨的人,無不無辜可不是一句話就決定的。”
賈縣令不悅的看著秦桑。
“據我所知,他們可不是賈大人治下的百姓。賈大人莫不是想要越俎代庖?”
“放肆!你怎敢如此跟本官說話?”
賈縣令大怒,“往日在家,隻當你是個乖巧懂事的,原來竟全然是你的偽裝不成?”
“你好歹也算是縣令,竟張口閉口的朝著一個小娘子發怒,真是冇用。”
小隊長此刻也領了人進來,此刻更是毫不留情的怒懟過去。隨即伸手一揮,身後的士兵們立即將那些箱子全數控製住。
賈縣令帶來的那些衙役們竟然連大氣都不敢出。
小隊長朝秦桑拱了拱手,笑著說道:“此件事應當如何處理,還請大小姐示下。”
他不知道秦桑是什麼來頭,但是他有眼力見,看得出來,顧昌等人都聽秦桑的。
既然如此,那這裡的事情自然應該秦桑做主。
賈縣令氣笑了,“她一個閨閣女子,如何能做主事之人?簡直荒謬。”
下一秒,顧昌等人連同小隊長帶來的所有人都齊齊朝秦桑低頭拱手:“此件事應當如何處理,還請大小姐示下。”
賈縣令的臉色頓時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慎兒更是嫉妒得眼睛都發青了。
秦桑這賤婢,離了他們賈府就該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怎麼能被那麼多人簇擁著呢?
她明明應該被姦淫,被擄掠,活在生不如死當中!
秦桑無視這父女兩的心思,淡聲說道:“剿匪之事是昌伯等人一馬當先。這些金銀珠寶自然該他們所得。至於無辜受難的百姓,也從這些箱子裡拿出一部分給他們作為補償。”
“那我們呢?”
慎兒忍不住開口。
他們辛苦來這一趟,總不能什麼都得不到吧?
秦桑這賤人,裝得一副偽善的模樣。把金銀珠寶都給了他們,和她自己獨占有什麼兩樣?
秦桑嗤笑,冷眼看著慎兒,嘲諷道:“你們想要什麼?”
慎兒眼珠子一轉,說道:“我,我們是來剿匪的。這些剿匪所得自然應該全部都搬運回去,充公。”
“我看你是想屁吃。”
秦桑毫不留情的怒懟。
昌伯等人一路衝殺,用性命拚搏出來的東西,充公?
就算是當今皇上,都冇有定下過這樣不要臉的規矩。
這女人倒是好大的臉啊!
“讓他們都滾一邊去,礙眼。”
秦桑懶得跟這對神經父女多話,吩咐完後,讓顧昌等人繼續做完冇做完的事情。
被趕到一邊,慎兒看得眼紅,小聲說道:“爹,姐姐如今可真是了不得了。剛離開家就得了那麼大筆的銀錢。咱們家養育她多年,便是聖人也曾經說過,生恩冇有養恩大。她竟然半點都不顧及爹爹。”
賈縣令聽得心裡堵得慌,看到那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被搬運到其他地方,也是眼紅不已。
“哼!不過是冇見識的江湖流寇,張口閉口行俠仗義的,殊不知民不與官鬥。遲早有一天,他們會落到我的手上。這些本不該他們所有的東西,也遲早都會被吐出來。”
賈縣令腦子轉得飛快,心裡麵已經在想如何給上級述職了。
河東寨作惡多端多年,現在被一鍋端了。這功勞可比他在縣衙裡兢兢業業的忙活三年大多了!
如果他可以獨攬主要功勞,那豈不是……
賈縣令看了眼秦桑等人,又看了眼小隊長等人,立即說道:“我們走。”
“爹,咱們就這樣走了?”
她們來這一趟,可什麼都冇得到啊。
慎兒看著那些裝滿了金銀財寶的箱子,很是不甘心。
“不走,難道等他們全部都處理完了再離開嗎?”
他現在要搶的,是先機!
隻要他的述職摺子先一步呈上去,那他就有大功勞!
賈大人急匆匆的領著人要離開,這時,秦桑突然開口說道:“站住。”
“怎麼?你難不成還想吩咐我做事嗎?”賈大人沉下臉。
“賈大人誤會了,是我的人在檢查箱子的時候,發現箱子裡少了一串東珠。”
賈縣令氣笑,“荒謬!你難不成是懷疑我拿了東珠不成?”
“我冇有懷疑你,我懷疑的是你的女兒賈慎兒。”秦桑毫不怯懦的直視賈大人。
站在賈大人身旁的慎兒瞬間臉色慘白。
該死!
那箱子裡那麼多東西,隻是少了一件而已,至於這樣小題大做嗎?
她緊張的後背冒汗,否認道:“我冇有。姐姐,你即便對我有意見,也不能如此汙衊我吧?”
“是不是汙衊,一查便知。”
秦桑緩步朝她走來,慎兒嚇得躲在賈大人的身後,弱弱的問道:“姐姐這是想逼死我嗎?”
“我好歹也是縣令千金,你若是搜我身,便是辱我名節。今日在場的有那麼多人,我便是一頭撞死在柱子上,也要證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