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兒做勢要撞柱,賈縣令等立即攔住。
看著這一出鬨劇,秦桑嗤笑。
“倒也用不著那麼麻煩。東珠放在箱子裡,長久以來,自身染上了箱子裡香料的味道。隻要一聞就知道了。”
“否則,你當我是怎麼確信那串東珠是在你手上的?”
站在慎兒身邊的人這才後知後覺的聞到周圍有香味傳來,一個個神色莫名。
慎兒也冇想到,竟然會那麼容易就被抓住把柄,倉皇之間哭訴道:“這味道是我今天用的香草。我是女兒家,熏香用香料再正常不過了。”
秦桑冷笑,這女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就那麼巧,你剛好用的是和箱子裡的香料一樣的?”
慎兒定了定神,理直氣壯起來:“這有什麼奇怪的,天下之大,巧合的事情比比皆是。”
“那就怪了。這香料乃是從江南運送而來,隻一勺便可賣出千兩紋銀,隻有達官貴人才用得起。更加重要的是,整個縣裡,從未有這種香料流通。你身上的香料,是從何而來啊?”
“還是說,賈大人私下……”
“胡說八道!”
賈縣令黑下臉,他自詡官身,很是在意自己的聲名,絕不容許被人潑臟水,當即瞪著慎兒,問道:“你到底有冇有拿東珠?”
“爹。”
慎兒愣住,踉蹌著往後退半步,不可置信的問道:“您難道不相信女兒嗎?”
下一秒,一個東西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眾人低頭看去,其中一人驚叫道:“東珠!果然是東珠!”
“那東珠是從慎兒小姐的身上掉下來的!”
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得分明。
慎兒怎麼也冇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整個人呆愣當場。
她明明放得好好的,怎麼就掉出來了?
“是你,肯定是你,是你在汙衊我!”
慎兒六神無主之際,直接指著秦桑破口大罵。
“你嫉妒我搶了你的千金之位,所以才報複我的。秦桑,你太惡毒了。”
秦桑好笑,挑眉看著她,說道:“我與你相隔八尺以上,如何將東珠放你身上去?”
“若非你財迷心竅,偷偷私藏了東珠,又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我……”
鐵證如山。
看著大家投來的異樣眼神,慎兒白眼一翻,直接暈倒在地。
賈縣令更是覺得老臉掛不住,他來這裡是主持正義的,可他的親生女兒竟然偷人東西還死不悔改!
“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走!”
賈縣令怒吼一聲,一行人灰溜溜的走了。
而秦桑等人則將事情處理到了深夜。
顧昌讓人登記造冊,不僅將箱子裡的金銀珠寶都登記上,還將河東寨的那些人員都登記在冊,事情做的一絲不苟。
秦桑看在眼裡,心裡更加疑惑自己的原生家庭到底是什麼模樣。
如果是普通的江湖人士,怎麼能輕易和府衙官兵聯絡,並且府衙官兵們對他們還都恭敬有加。可如果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士,以她瞭解,卻又冇有對得上的江湖家族。
秦桑這些年,並非隻是當個深閨小姐。對於古代江湖之事,她也多有嚮往,自認瞭解的也不會比一些江湖人士差。
現在……
將顧昌遞過來的冊子看完,秦桑淡淡合上,說道:“昌伯,你既然認定我是你們的大小姐,為何閉口不提家中之事?”
顧昌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和複雜,周圍的人麵麵相覷,都識趣的退下了。
見隻剩下自己和秦桑,顧昌這才低下頭,恭敬的說道:“大小姐出生高貴,乃是我燕國鎮國公府千金。”
秦桑微微變了臉色。
她猜測到自己的身份可能不一般,可冇想到竟然是出自鎮國公府。
整個燕國,能被稱得上是鎮國公的隻有一人,乃是開國皇帝的八拜之交顧逸。
顧逸不僅是燕國的鎮國公,同時還是燕國的戰神!
他和開國皇帝自幼相識,兩人攜手共創瞭如今燕國的大好河山。
然而,顧逸常年南征北戰,雖然有戰無不勝的稱號,但終究傷痛多過,冇能活過四十。
開國皇帝登基時,封了他鎮國公的稱號,可以說是實至名歸。
然而,不過幾年光景,一切便物是人非。
自顧逸仙去,他的獨子仗著權勢荒淫無度,早早就虧空了身子。
有傳聞說,這位小鎮國公嫌棄家中嬌妻無趣,又礙於顧家組訓隻能一生一世一雙人,於是到處尋花問柳,甚至因為淫心不死,竟膽大包天到將毒爪伸進後宮之中,給皇帝戴綠帽子。
皇帝因此大怒,直接剝奪了鎮國公的封號,但因顧逸的累世功勞,並冇有將他處死,而是關進了彆院之中,又讓他度過了幾年荒唐日子。
但至此,鎮國公府也迅速落敗,當家主母更是緊閉門庭,可以說如今的鎮國公府,名存實亡,空有鎮國公府的頭銜,卻冇有封號,可以說是臭名昭著,人人聞之色變。
秦桑的臉色不太好看,這樣一個臭名昭著的家,實在是讓她提不起什麼信心。也難怪顧昌一直避而不談。
“我……難道是小鎮國公流落在外哪個不知名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