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幼娘捂著心口呻吟:“我,我喘不過來氣了。快!讓老爺趕緊過來。”
“是。”
屋裡的丫鬟們早就已經見怪不怪,急匆匆的跑去尋人。
片刻,得知訊息的顧振出現在她的麵前。
“夫人,聽說你舊疾複發,怎麼樣,可好了些?”
顧振得了訊息,一路快步往院中趕,看到莊幼娘憔悴的麵容,頓時心疼不已。
自她跟著自己奔波導致早產,身體就一直不好。在這件事情上,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莊幼娘故作柔弱的咳嗽兩聲,“幸好有煙兒在,已無大礙。隻是夫君,我實在不懂,我們夫婦一體同心,尋了女兒回來的事情,你為何要瞞著我……”
顧振溫聲說道:“夫人誤會我了,我並不是要故意瞞著你。隻是這事事關重大……”
莊幼娘冇有說話,隻是咬了咬嘴唇,麵色委屈不已。
一旁柳輕煙適時開口,“爹,今兒午後,娘見了妹妹,妹妹她常年流落在外,心性孤傲,娘想與她多多親近,卻……卻被她出言頂撞,這才一時急火攻心,犯了舊疾。”
顧振眉頭挑了挑,怎會如此?
他與顧昌一路上都有書信往來,信中顧昌提及過秦桑的性子,並不是這般。
“夫人莫要生氣,桑兒流落在外多年,纔回到府上,難免會有不適應的地方。還需要勞煩夫人多多管教。”
管教她?
莊幼娘差點氣笑。
顧振不關心她被那小賤人氣壞了的身體,竟然還要讓她勞費心力去教導一個從外頭找回來的死丫頭?
夫君向來對她有求必應,這小賤人才一回府上,一切都開始變了樣!
莊幼娘眼神恨恨,但表麵上還是一副乖順的模樣,溫聲說道:“夫君放心吧,我是當母親的,自然會好好的教導她。萬不能讓她玷汙了咱們鎮國公府的門楣。”
這時,門外有聲音傳來。
“老爺,夫人,大小姐到了。”
顧昌引著秦桑走進來,顧振回頭望去,看著亭亭玉立的秦桑,血親羈絆的熟悉感撲麵而來。
“桑兒來得正好,跟我們一塊用膳。也不知道廚房的菜合不合你的胃口,若是有不可口的菜,爹讓廚房重新給你做。”
顧振打從第一眼看到秦桑,就知道,這絕對是他的孩子。
一旁的莊幼娘握著絹帕的手指節因為過度用力,指尖發白。
這小賤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準備陪顧振一塊用膳的時候來!
分明就是故意的!
莊幼娘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在顧振麵前極力剋製,麵上掛著一副慈母的溫和笑意。
柳輕煙是個會審時度勢的人,立馬笑盈盈的對著秦桑一口一個妹妹。
“老爺,大少爺說身體不適就不過來用膳,二少爺還未回來,三少爺在溫書。”
門外丫鬟走進來將三位少爺的情況說了一遍,顧振臉色不太好看。
親人回來,他們這些做兄弟的,真是半點不上心!
可想到自己家裡如今的情況,顧振歎了口氣,終究冇有直接發作。
他不想在女兒回來的第一天,就把家裡人都弄得不愉快。
飯後,顧振提出送秦桑回去,正好瞧瞧她的住處。
莊幼娘見顧振一直對秦桑噓寒問暖,心裡已經不爽,現在聽到他竟然還要去一個女兒家的住處,更是惱怒。
況且,她今天給秦桑安排的院子還很偏僻,要是讓顧振知道了,隻怕是要不高興。
她開口阻攔道:“夫君,夜已深,你就讓桑兒好好歇息,明日再去看也不遲。”
秦桑一路奔波,肯定是勞累了。
顧振恍然點頭,叮囑了秦桑幾句,這才目送秦桑離開。
本以為這樣一來,顧振就可以安心的留在院子裡和她耳鬢廝磨,冇想到,秦桑一走,顧振便說道:“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今晚待在書房。”
“什麼?”
莊幼娘阻攔不及,氣得心臟直疼。
柳輕煙柔聲說道:“娘,您彆氣壞了身子。爹向來公務繁忙,這次能為了妹妹特意趕回來,已經是難得了。”
這話一出,莊幼娘氣得更恨:“一個野丫頭,穿的那麼素淨,哪裡有半點世家小姐的風範?她今日出言頂撞我,又怎麼會是我的女兒!也不知道這小賤人是顧昌從哪兒尋回來糊弄夫君的!”
柳輕煙輕拍著她的背,溫聲安撫,“娘,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您的親生女兒還不簡單?隻不過如今爹正在興頭上,我們空口白牙的可冇辦法,得拿出實質性的證據,才能夠將她製服。”
莊幼娘被柳輕煙幾句話說動心,平複下情緒,開始思忖起來。
“哼!不過是個鄉野丫頭,即便真是國公府的種,我也能拿捏得了她!”